“哥哥……”有人在黑暗里轻声地呼喊。
哥哥?什么玩意儿?
谁家的小孩跑丢了?
不对,正经人谁来牛郎店打工还要带上弟弟的?
日本风俗业竞争有这么激烈吗,培养牛郎都得从娃娃抓起了?
“哥哥。”孩子又喊。
这里是日本,你该喊欧尼酱。
“欧尼酱……是什么酱?”孩子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困惑。
这我很难跟你解释。
老唐感觉有点棘手。
他压根不会带孩子。
但刚才那个小白脸牛郎瞪了他一眼后,意识慢半拍来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能听见一个孩童般稚嫩的声音在喊他哥哥。
老唐活了二十多年,亲人早就死干净了,甚至以前开玩笑喊过几次的大哥,都在一次帮派斗争中死于流弹。
所以他觉得这声“哥哥”喊的不是他。
高天朗夜总会里懂中文的就明明和阿鲸,但明明的弟弟是个大胖小子,阿鲸如果有兄弟,也应该是个五大三粗老烟嗓的纯爷们儿。
“哥哥,你还在吗?”孩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孤单,仿佛一只被抛弃在荒原里的吗喽。
老唐怀疑这个小屁孩估计也是遭了小白脸牛郎的毒手,两人一起被丢到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在的在的,你叫啥名儿家住哪条街哪个号哪扇门,你那个不靠谱的哥哥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知不知道,我待会儿找人送你回去。”
话落,他眼前突然一亮,重新感知到了身体的存在。
老唐翻身坐起,发现自己刚才躺在一张软榻上,所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大殿,殿内的装潢和家私,透着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奢华。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牛仔装消失不见,身上穿的是一件皎洁如月的白衣,衣襟微微敞开。
转头望去,软榻的另一侧坐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孩子,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用惊慌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受惊的幼兽:
“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声音在微微发颤,他看起来很害怕。
但老唐竖起耳朵倾听,外边安静的很,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
他想说不用怕,我兄弟和他的人间凶器女朋友就在楼上打游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飞奔下来救场。
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另一句话:“也许会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
什么鬼?
老唐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