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那时候也抽烟,我妈就给他藏烟,为了抽烟,俩人没少斗智斗勇。后来,我妈把自己藏的烟翻出来,全霉了。我那天问吕大夫了,抽烟确实不好,你打算戒烟吗?”小王同学将三人的饭盒都收拾妥当,装起来,问道。
“戒,等咱打算添丁之前就戒,不光戒烟,也戒酒。”受优生优育的影响,唐植桐个人很注意这方面,这年头医学技术还不够发达,万一有点残缺检查不出来,大人孩子都遭罪。
这种例子不是没有,街道这边就有瞎子、聋子等残疾人。
家里心软的就留下来养大,但凡婆婆、丈夫有一个心硬的,孩子出生后就得扔东边的死孩子沟。
来到学校,唐植桐得知个好消息,体育课虽然没有获准取消,但学院里默许降低一下强度,具体的尺度由各系灵活掌握。
既然是灵活掌握,那就有弹性了。
中午吃饭的空,唐植桐问道罗志平说:“班长,明天下午体育,能到操场点个名拉倒吗?”
“吃不饱,大家积极性都不高,我下午跟体委说一声。”罗志平来报到的时候是奔着高定量来的,但才吃了俩月定量就降了,心里不得劲好几天了,积极性自然也不高。
“嘿嘿,谢谢班长,那我明天带点菜,咱在宿舍吃一点?”因为明天下午的体育课,在罗志平说完后,唐植桐才出言提议。
“哎吆,那感情好,明天我去食堂打个菜。”219的舍友纷纷开口,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
唐植桐没有拒绝,自己眼下能带的菜有限,带个豆腐,再带点咸菜,其他青菜和肉就甭想了,解释不了来源。
体育课可以降低强度,但劳动实践不行。
下午的时候,有线系组织大家去胡萝卜田里进行劳动。
直到此时,唐植桐才想起来,前阵子光顾着抢收白菜了,把胡萝卜忘了个干净。
“嚯,这是盖上稻草了?”看到眼前的胡萝卜田,陇跟陇之间有秸秆、稻草填充,萝卜缨子有冻伤的,但不影响下方萝卜生长。
“嘿,下雨那天是星期天吧?你要是住校,也得跟我们一块去公社上搬稻草。”看唐植桐吃惊,路坚在一旁大体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系主任在起风后,就敏锐的察觉到天气不对头,通过后勤处的人联系上了附近的公社,以答应对方定向采购白菜换取了部分稻草、秸秆,这才有了后面学生帮着公社抢收的事情。
这一答应不要紧,有线系的学生有福了,不仅要去搬稻草秸秆,还要仔细的铺在地里。
“都发现变天了,也不收一下白菜?”唐植桐倒不意外秸秆、稻草,只是可惜那天那么多的白菜,都冻了。
“又不是个人的,有人想偷懒,有人想等等,再说个人说了也不算,一来二去……咱就吃上了冻白菜。”路坚说这话的时候,手握成拳,放在了嘴边,嘴巴微张,小声嘟囔出来。
“唉……”唐植桐闻言,只能一声叹息。
眼下的四九城,外城之外,除了工厂、大院,其他的大多是农村。
农村虽然能买煤,但那得花钱,而秸秆、稻草是不花钱的天然燃料,有时候还能作为保暖材料、建筑材料,所以这些东西不会轻易被丢掉。
不过淋过雨的会发霉,所以只能拿来作为燃料使用。
这些秸秆、稻草收集起来后,要分别运到食堂和澡堂。这活还是由学生来干,唐植桐的自行车出了大力,拉的秸秆、稻草能抵得上五六个人背的多。
眼下来说,燃烧秸秆是很正常的,哪怕再下去三四十年,秸秆也是农村重要的燃料补充,生个炉子、摊个煎饼啥的,都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