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特尔敦甲士不慌不忙地举起盾牌,以一个很小的角度迎上连枷。
枷头仅在盾牌上留下一道刮痕,特尔敦甲士大踏步向前,举起手中的弯刀凶狠斩下。
愣在原地的老实民兵反应不及,脖颈近乎被劈成两段,当场死亡。
见到同伴的惨烈死状,其他民兵一哄而散。
特尔敦甲士凶恶大笑,他的贴身奴隶却不受控制地跪地干呕。
不过特尔敦甲士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的奴隶也呕不出来了,因为他俩都死了。
杀死特尔敦甲士的是一杆骑矛,握着骑矛的人是巴特·夏陵。
巴特·夏陵没在尸体旁多停留,他还要追杀其他特尔敦甲士。
古代的军事家这样描述赫德人:“这些野蛮人的下肢短小无力,因为常年骑马而萎缩,以至于根本无法长时间行走,更不要说是下马步战。”
这当然是一种完全不属实的误解,必要时赫德人当然可以徒步拼杀。
然而误会之所以会出现,正说明赫德人会竭力避免下马步战,以至于他们的敌人几乎见不到。
赫德人一旦失掉战马,就离开了他们最有力的武器。
譬如这些先登的特尔敦披甲精锐,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竟是自己成了两腿人,而两腿人骑着马、夹着枪朝他们冲锋。
巴特·夏陵带着三个十骑队,一次冲锋便将翻墙过来的十几个特尔敦甲士击溃。
于是特尔敦甲士迈开两条腿逃命,而帕拉图骑兵高高举起骨朵,冲着特尔敦人的后脑勺砸下去。
这一幕不仅发生在巴特·夏陵的防区,还同时发生在另外三处地势平坦、适宜骑兵进攻的防区。
……
虽然只是一道矮墙,但温特斯和巴德也做过仔细规划:
一方面因地就形,尽可能减小工程量;另一方面因山就势,尽可能选取骑兵难以通行的位置筑墙。
只看地图,很容易将铁峰郡视为平原。
实际上铁峰郡位于金顶山脉北麓,她是群山最后的涟漪,地势起伏,适宜大规模骑兵部队通行的地方有限。
基于此,温特斯将主力连队部署在三处“咽喉地段”,而他自己坐镇[匕首之墙]。
第二连、第四连以及民兵辅助支队的防区正是最适合骑兵展开的要害——因为铁峰郡的主干道就从此地通过。
……
泰赤还有其他特尔敦那颜看不到墙的另一侧发生了什么。
这堵墙不仅挡住了战马,也阻断了特尔敦人的视线,使他们无法得知防守方的部署。
马尾旌旗下,几个特尔敦青翎羽只能看到翻墙过去的甲士要么头破血流爬出来,要么一去不回。
泰赤环顾四周,诸那颜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即便诸那颜不说话,泰赤也知道诸那颜想什么。
冬春季节在边黎和冥河的大战,特尔敦部折损不少部众,许多头领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
完全月,马群上足膘,特尔敦部想和苏兹部合兵抢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