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铁一脸风轻云淡:“老毛病,小意思。”
钱进说:“开什么玩笑,你这胳膊头再不拿药酒揉开,开春耕地可以当犁头了。”
药酒倒入手里,冲得人天灵盖发疼。
但揉过之后立马舒服。
铁匠们不干活了,围着钱进开起了赤脚医生会诊。
蔡老六把膏药贴在大腿外侧比划:“这玩意儿比公社发的伤湿止痛膏得劲!”
“凉丝丝的舒服哩!”又有个铁匠兴奋的说。
钱进解释:“它有薄荷肯定凉丝丝的,它有止疼药所以贴上不疼了,但是,它可不是神膏药!”
“你们记住千万不要以为不疼了就是治好劳损了,然后更肆无忌惮的使劲,你们得休息。”
“另外没事我先撤了,回头有事我得来找你们啊!”
看他要走。
老铁匠们把压箱底的宝贝掏出来送给他。
黄老铁送了把刻着‘大炼钢铁’的匕首:“你总在城乡来回跑,路上不太平。”
蔡老六本来塞过来半包存了好久的飞马牌香烟。
一听这话给他根三棱军刺:“这是上次民兵队留下的,我给重新打磨了,碰见劫道的你别管,往里捅!”
钱进离开的时候已经武装到了牙齿!
然而这还不止。
实诚的汉子们拉着他胳膊叮嘱:
“上回给知青点打镰刀多出半斤钢,给你车个煤油炉芯子正合适……”
“农机站有条报废的东方红履带,等我拆一块再搞几个轴承给你弄个弹弓弹射器——打麻雀一打一个准,可比气枪省火药……”
“家里缺什么跟俺老哥几个说,你说了咱才觉得你瞧得起老哥几个……”
钱进笑眯眯摆手,骑车奔赴红星刘家生产队。
生产队办公室门口黑板报不知道被谁用彩色粉笔画了头流油的大肥猪,旁边写着:
“生产队第一个五年计划,去国营第二饭店吃猪肉!”
钱进笑了:“这是干嘛?”
刘旺财说:“去一趟国营饭店,把俺队里社员给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