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不由得畅想,如果当年他们能像陈怀恺和江淮延那样跟林朝阳交好,
现在子女说不定也能借到光了。
刚刚过去的1992年,市场经济的风在中国彻底吹了起来。
前有77级中文系聚会时的余雪松,后有江珊抛弃话剧演员的身份投奔影视行业。
一切似乎都不可避免的走向庸俗!
林朝阳对此颇有些感慨,但也仅限于感慨,就像他总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
人不可能裹足不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社会中寻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后世的江珊是个很可惜的演员,不管是长相演技,还是气质气场,都是她们那一代女演员当中的依依者,完全有潜力成长为巩俐式的人物。
内地电影界缺明星,陶玉书也有意捧自己人。
有江淮延这层关系在,林朝阳也乐意帮个忙,至于他的举手之劳在燕影厂内所引发的热议,林朝阳不了解,也不会关心。
一个多星期匆匆而过,正月马上要过完了。
没有俗事打扰,林朝阳的创作效率很高,只花了不到五天就写好了新的结尾,这几天又翻过头修改稿件。
速度快的话,十天半个月就能完事。
这天上午,他工作了两个多小时,正在院里散步,保镖小孙拿了一封信交给林朝阳。
这几年电话越来越普及,林朝阳已经越来越少写信了,给他写信的朋友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相熟的朋友联系他,也多是打电话。
等看到寄信人的名字,他就了然了。
信是陕西的程忠实写的。
「朝阳文兄:
你好!
前年进京时到小六部口胡同拜访,有赖李拓等人盛情款待,至今记忆犹新,
可惜当时你人在香江。
自逐县会议后,一别多年,不知你近况如何?念念。
去年11月拙作《白鹿原》在《当代》杂志分两期发表,全书约50万字,创作此书前后耗时六年,颇费心力。
幸好发表后反响极佳,受到了评论界和广大读者的认可,心中深感惶恐之余,难免窃喜。
给你写这封信,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当代》计划3月初在京为《白鹿原》举办一场作品研讨会,编辑部方面诚邀文学界德高望重的前辈。
我在燕京文学界熟悉的人不多,先前联系李拓,他欣然应允,又谈起你现在在燕京,因此厚颜来信—。
林朝阳跟程忠实认识很早,两人认识是在79年全国优秀短篇奖的授奖大会上。
之后又在《燕京文学》的黄岛笔会、涿县会议等场合见面,关系逐渐熟悉,
这些年林朝阳去了香江,联系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