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发出的声响清脆短促,像是在拍打空心的竹筒。
这意味着什么,「木匠」比谁都清楚。
夏诺也终于松开手,任由中年男人软绵绵滑落,颓坐在地上。
“我,我不是木匠……”
他神情恍惚,难以接受现实,声音干涩,“我,原来我,也只是一具木偶?”
……
“也就是说,真正的「木匠」,其实另有其人?”
纯一感觉大脑发胀,都快要宕机了,“那……那还能是谁?又和我父亲有什么仇,要对他下手?”
夏诺怜悯地望着纯一,最终叹了口气:
“谁给今天的这场闹剧开了个头,谁就是木匠。”
他忽然一拳出手,砸塌了中年男人的胸膛,而后转头看向擂台上的尸体,低沉开口:
“我说的对吗,樱庭树先生?”
没有人回答。
墙壁上的挂钟一分一秒的拨动,滴答声中这份落针可闻的沉寂持续了十多秒,擂台上终于传来动静。
咔,咔。
令人牙酸的木料摩擦声突兀响起,尸体的四肢关节,突然反向弯折成九十度竖起,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诡异姿态,带动着上半身重新站直。
伴随着密集的咔哒声,樱庭树躯体依旧背对着他们,头颅却慢慢扭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那张似哭非哭,满面哀愁的枯瘦脸庞。
纯一僵在原地。
他手脚冰凉,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脊背直冲天灵盖。
“为什么啊……”
枯瘦人脸终于忧伤开口,喉间发出的嗓音像是老旧留声机卡带,人声与木料震颤声诡异地重叠着,“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为什么非要发现不可呢,又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呢。”
“为什么……不让我,给樱庭树这个身份一个完美的谢幕,就此安心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