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看起来好像伤得不轻,要不要叫车送到医馆去先?”
乌蝇把盲辉放下,便朝坐在门口的何耀宗问道。
“知道还问?快去叫车!”
只是盲辉微睁开双眼,嘴唇嗫嚅,伸手探向何耀宗,似乎想说些什么。
何耀宗赶紧上前。
“嘴都起皮了,乌蝇,快去喂他喝点热水。”
少少两勺水喂进盲辉嘴里,盲辉轻咳一声,随后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衣兜。
片刻后,他用满是血污的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支手表,颤颤巍巍递向了何耀宗。
只可惜表壳已经碎裂,上面也散落着黑红的血渍。
“耀……耀哥,小惠为了感谢你……买给你的……
只可惜……开不了发票……”
何耀宗一把从盲辉手中接过那只手表,搀扶着盲辉,紧紧握住他枯瘦的手掌。
“扑街,哪有细佬送大佬手表的,等你养好伤,我去给你买只带发票的!”
气若游丝的盲辉浅笑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何耀宗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此时庙街的路灯已经全部亮起,肥沙倚靠在一根灯柱下,烟抽了一支又一支。
好彩这群古惑仔没搞出什么事情来,但是他的心情也并不会因此好转。
等到和联胜的众人在街头依次散去,肥沙才抬起手看了眼手表。
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五分了。
丢枪的事情被张崇邦捅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处置。
最好的结果就是调去银乐队吹喇叭,最坏的结果是被扒下这身警皮,仲有可能为此入狱。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沙sir,感谢你今番没有搵我们麻烦。”
路灯下,何耀宗凑到肥沙的身边,向他递去了一支烟。
肥沙想了想,还是接住了这支烟。
“油尖区还真是龙虎地,每年都有细佬削尖脑袋出头。
不过你不用担心,以后我怕是没机会和你打交道了!”
“什么话呢沙sir,我哋遵纪守法,从不搞一些让警队为难的名堂。
以后还要劳烦沙sir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