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热好了,给二位满上。”
执失步真感到非常不自在,没话找话地说着,将小酒壶的酒匀作浅浅的两碗。
李明从沉思中醒来,在马背上吩咐着:
“把酒灌进老鼠嘴里。”
李道宗对这孩子气的无理要求感到古怪。
但和李明呆久了,他也慢慢习惯了这位无厘头的少主。
没有多嘴,主动从怀里又掏出一吊钱,扔给商人。
我堂堂草原男儿,岂能受尔等田舍郎羞辱……执失步真本想这么大声斥责。
但对方给得实在太多了。
穷疯了的他把草原男儿的尊严先放到一边,随手揪住一只店里的老常客,把鼠鼠的脑袋摁进了酒碗里。
硕鼠痛饮了几口加热过的雄黄酒,又被放了出去。
在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老鼠摇摇晃晃爬了几步。
忽然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执失步真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我去,这老鼠怎么死了?!
“不是……这酒真的没问题!我自己也常喝的!明哥你要信我呀!”
手里的药酒突然成了毒药,他急得舌头都打结了。
李道宗浓眉紧锁,问询地看着李明。
他不相信这突厥人会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卖毒药。
但酒变毒之事,确实和某起、或者某两起无头案件莫名地契合。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浮出水面……
“不是你的问题。”李明平静地安慰吓坏的执失步真:
“雄黄酒本来就是有毒的。”
“可是……”李道宗刚想争辩什么,忽然瞳孔一缩。
他明白了李明的用意:
“您是说……
“‘温热的’雄黄酒,是有毒的?”
李明肯定地点头:
“正是如此。而加热雄黄酒所产生的,就是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