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性格要不得,上了战场会吃大亏的。”
“你们觉得我管的太多,连你们子女的教育问题都需要管,但在我看来,你们子女的教育问题,关系着整个陇右的生死存亡。”
众人纷纷附和着,接着与刘继隆推杯换盏。
这场酒席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渐黑,众人才先后离去。
刘继隆用热水洗了把脸,待他抬起头来,却见到李商隐并未离去,而他也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很淡然的点头道:
“今日义山你一言不发,想来是有什么话藏在心底,想要此时对我说吧。”
“节帅。”李商隐作揖行礼,接着坐在刘继隆身旁说道:
“下官当初说过,您的这套办法在陇右兴许还可以,但等您东出时,终会出现问题。”
“现在看来,这套办法便是在陇右内部,也难以维系了……”
刘继隆露出苦笑,紧接着叹气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君王鸟兔死、走狗烹了。”
“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问题,却还想把持着权柄,长此以往,肯定会出问题的。”
“是会出问题……”李商隐点头承认,但接着又摇头道:
“可您年轻力壮,许多老臣,终究难以撑到那日。”
对此,刘继隆沉默无言,片刻后才道:
“等这一批批学子出来,我相信他们会渐渐改观的。”
“如果不改呢?”李商隐反问刘继隆,随后不等刘继隆回答,他便起身作揖道:
“言至于此,下官告退……”
不等刘继隆留下,他便退出了内堂,也见到了在外等待的曹茂。
他与曹茂肩并肩向外走去,曹茂显然也听到了他和刘继隆的对话,忍不住道:
“义山先生,您与节帅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李商隐冷淡回应,但片刻后又补充道:
“我在朝廷那些年,见过不少走进士科起家的庶族。”
“你知道这些庶族起家后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吗?”
“什么?”曹茂略微皱眉,而李商隐则是停顿脚步,苦涩道:
“与世家联合,封堵其他庶族走进士科的为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