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一例外,他们仅限搜查番兵,对于汉人和番民却是秋毫无犯,甚至会提醒他们小心番兵行凶。
“娘贼的……这牙兵改性了?”
“不会是朝廷的官兵吧?”
“呸!官兵杀抢的更厉害!”
街道上的喊杀声还在继续,可各家酒肆内却难得平静下来。
渐渐地,这些商贾也胆大了起来,伸出头向外看去。
长街上,陇西甲兵将番兵杀得节节败退,投降之人数不胜数。
从戌时(19点)杀到子时(23点),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长街上的喊杀声终于小了起来。
又是半个时辰,长道上响起了马蹄声。
十余名马步兵拱卫着一名高大俊朗的将领朝衙门走去,商贾们站在酒肆里眺望,纷纷从马步兵手中的旌旗得知了该人的身份。
“这就是三州防御使刘继隆?”
“生得模样这般好,比长安的那些探花使还俊朗些!”
“啧啧……”
这些商贾倒也心宽,两个时辰前还担心生死,如今见了陇西军不滥杀后,反倒胆子变大了。
刘继隆并未理会他们,他慢悠悠来到盐井衙门外,但见陇西甲兵将衙门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起来。
“刺史!”
“怎么回事?”
耿明眼见刘继隆到来,当即抹了把脸,上前作揖行礼。
“那黎壊率几百残兵躲入衙门内了,末将正准备派人撞墙进攻。”
耿明如实回答,而刘继隆闻言却皱眉,随后策马来到衙门外,放声对衙门内叫嚷道:
“里面的番人弟兄,只要你们杀了黎壊,把他的首级丢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还会将你们划做民户,擢赏田亩!”
“你们好好看看衙门里有多少粮食,即便我不进攻,饿你们几天你们也就饿死了,自己想清楚!”
几百人困守衙门中,刘继隆根本不用强攻,只需要煽动煽动,就能让他们认清现实。
“猪犬的家伙!你们想干嘛!?”
“杀出去,杀一人我赏百钱!我赏……额啊!!”
忽的,衙门内嘈杂一片,混乱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衙门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一名脱下甲胄军械的小节儿举手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正提着一个人头,人头还在不断滴血。
“这是黎壊的首级,您答应的话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