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继隆……”他看向刘继隆,最后缓缓道:
“你率剩余山丹精骑及鄯州精骑押送番和牧群返回山丹,具体如何,以你为主。”
张淮深没把话说的太清楚,因为山丹军和鄯州军的关系本来就不清不楚。
尚婢婢和刘继隆的约定,张淮深自然是知道的。
此役鄯州精骑死伤二百余人,刘继隆不可能没有表示。
加上番和作为前线,继续放牧似乎也不太好,不如让刘继隆全权处理番和城外的五万余牧群。
“末将领命!”
一时间,正堂内所有将领先后起身行礼,依照张淮深所说开始操办撤军事宜。
张淮深没有逗留,而是起身看向刘继隆:“陪我走走……”
“是”刘继隆颔首,起身与他向外走去。
不得不说,番和虽然只是凉州最小的一个县,但其规模还是远超河西五州诸县,唯有张掖和敦煌能压其一头。
衙门所处街道宽三丈,主干道沿街两侧多为昔日的番和豪强、将领所居住的居所。
如今他们被成群迁徙,拖家带口,数量六七千有余。
此时此刻,他们在甘州将士们的监督下搬家,所以主干道上十分拥挤。
饶是如此,见到张淮深和刘继隆二人,人群还是自觉躲开了他们。
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在斛斯光等十余名兵卒的护卫下穿过主干道,登上了城东的城墙。
不多时,二人站在了东门城楼前,目光眺望东方。
“番和我交给酒居延驻守,你不会不高兴吧?”
二人站定,张淮深便缓缓开口,目光却一直盯着城外的草原。
刘继隆闻言摇头:“酒居延也是我的同袍兄弟,他能执掌一城,我为他高兴。”
他这话真心实意,因为他从来不觉得凉州是他的舞台。
他的目光很早就放到了陇南,凉州和陇右地区都只是他达成目标前的过渡罢了。
哪怕山丹、凉州有更成熟的手工业体系,可这块地方始终不适合自己。
张淮深两次收复凉州,如此威望都镇不住这群河西豪强,何况自己?
陇南的汉人虽然少,可正是因为汉人少,才难以形成什么能量巨大的豪强。
自己如果能拿下陇南,便可好好经营当地,等待日后天下生变,顺势而为。
酒居延的能力不错,可并非无法替代,而他又对张氏很忠心,注定不会跟随自己前往陇南。
何况自己前往陇南后的作为,注定会让归义军陷入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