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湿冷,虽然临近中午,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站在坡顶,尽管早就想到了结果,可拉夫尔和奥梅斯的脸色并不好看。
被强行从前线叫回的格伦斯潘挣扎着,却是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惨败。
那些本应迅速冲破敌军防线的骑士们,不仅被蛛丝缠住,还被狼人扑咬,最后又被螺线铳手狙击。
第五敕令连暂时无法再上战场的大约三十人,战死九人。
这九人,全都是敕令骑士。
那些珐琅铁花成了狼人与螺线铳手狙击的标识,阵亡率极大。
他们可是敕令连啊,惨败成这样实在是难以理解。
“看样子,进攻这座阵地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得多。”拉夫尔低声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过格伦斯潘的队伍。
那些仍然试图重新组织的敕令骑士们,仍旧血迹斑斑,气喘吁吁。
奥梅斯公爵沉默着,嘴唇紧闭。
他的目光没有转移,依旧注视着战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才开口:“格伦斯潘那一轮进攻,太过仓促了。”
拉夫尔没有立即回应。
他自己也曾经认为,或许更强势更猛烈准备更充分的冲锋,能够突破敌阵。
然而夏绿城围城战证明了,配合这发条铳械的胸墙战术,几乎是骑士们永生无法逾越的高墙。
单凭超凡骑士的力量,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突破。
要么就是挖壕沟慢慢掘进,要么就是用上千河谷人自己的武器。
“公爵阁下,我们需要改变策略。”拉夫尔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们不能再依赖普通的骑兵冲击,也不能再进行无谓的肉搏。
这座阵地的结构坚固,布置巧妙,如果想要速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远程压制,打乱他们的阵型。”
知道拉夫尔在说什么,奥梅斯公爵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发条炮……我对它真是又爱又恨啊。”
“谁不是呢?”拉夫尔转向一旁的侍从官,“立刻将发条炮调至阵前,准备开始轰击。”
奥梅斯公爵则补充道:“叫红衣骑士提前准备好,炮击之后,我们必须迅速施加压力,以防他们恢复组织。”
想要出动红衣骑士,起码要提前一个小时准备,先前已经闹过红衣骑士夺旗斩将但方向反了的事例了。
在车轮碾过地面的吱呀声中,晃动着黑洞洞炮口的发条炮被运到了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