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拉弗的嘶吼声,像是在卡勒的耳朵眼响起的。
“我在赶,我在靠!我……你妈啊!”丢掉了碍事的短矛,向来不爱大声说话的卡勒此时变得和老拉弗一般粗野。
等到他冲到空缺处时,三五个莱亚士兵正翻墙跳下。
卡勒一脚踹在那站立未稳的莱亚士兵后背,反手军刀就插入了他的后脖颈。
身后劲风吹来,卡勒立刻扭头闪避,页锤擦着他的船形盔滑过。
转过身,从小接受父亲训练的卡勒直接合身钻入了那莱亚士兵怀中。
铁盔顶在那莱亚士兵胸口,两人抱在一起滚倒。
“去死,去死!”
用页锤的士兵咆哮着一口咬在卡勒的手臂上。
卡勒强忍住疼痛,拔出腰间的匕首,噗的插入了莱亚人的脖子。
没两秒,他便感觉到咬住他胳膊的牙齿离开了皮肤。
一名属下拉住他的手,将他拽起。
此时的卡勒才发现,另外两名莱亚士兵由于没携带长兵器,很快便被手持长矛的千河谷士兵杀死。
二打四还想单刀破枪,这就有点太幽默了。
本来朝着这边赶来的其他莱亚士兵见此情景,只好回到原位。
双手撑住膝盖,卡勒感觉肺部像是火炉在燃烧。
喉咙每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都像是在把冷冰冰的匕首吞入腹中,拨旺那将熄的火炉。
一边用呼吸法恢复体力,卡勒一边抬起头,朝着整条战线望去。
透过眼前栅栏与尖刺木桩,大约二三十米外藤筐竖起的土墙如一道道堤坝般阻拦视线。
在土墙后头,是一条条蜿蜒如蛇形,分布如蛛网的战壕。
在战壕和栅栏间的这二三十米平地,便是最血腥的杀戮场。
一股股穿着各色花花绿绿罩袍的莱亚士兵,成群结队地翻过壕沟。
他们脑袋上戴着八面盔或是碟形盔,挥舞着短矛与长剑,向着卡勒等人面前的栅栏和胸墙冲锋。
他们无师自通地学会分成小队,散开冲锋,以避免城墙上一排排飞射的铅子与弩箭。
但在如雨落的箭矢与一排排轮转开铳的铳手面前,还是不断哀嚎着倒下。
只有小股的士兵才能冲到栅栏或是胸墙边,用短矛或者短剑朝里面刺击。
这样的进攻持续了十天,从1月5日持续到了现在。
先前他们的确遭受过莱亚士兵的进攻,但大多只有小股骑士能在炮击、圣风与羽箭下保持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