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公簿农在城市当劳工,领主就把他的份地强迫给别的公簿农种。
在老家种地的公簿农因为种了更多地要交更多地租,当劳工的公簿农虽然在城市,居然还是需要给领主交那份田的地租。
一块地皮刮两次。
否则领主就可以动用《逃奴法》强制剥夺公簿农的一切财产,甚至是生命。
将这部分利益给剥夺,对于贵族和领主来说等于收入锐减,右席代表们纷纷低头商议起了对策。
在这个新成立的咨政院中,他们的目标并非说服其余两席的人,而是说服坐在王座上的人。
谁能说服王座上的两位殿下,谁就能获得胜利,这是他们这些天得出的一致看法。
三席代表们在辩战中获得的胜负,并不一定能转化成法案上的胜负,两位万票爷才是立法的人。
所以他们必须同时考虑两位万票爷的利益和目标,并为此而妥协。
咳嗽一声,一名右席的贵族代表站起身:“两位殿下,您看,领民的生命不能随便剥夺,我是同意的,但自由,他们不是已经用掉了吗?
专制公阁下,大牧首阁下,领地是我的,没有这块田地他们就饿死了,他们没有多余的自由,那是因为他们拿自由去换生命了!”
“正是如此。”
“说的好。”
周围一圈贵族马上捧臭脚式地开始鼓吹。
承认公簿农的生命不能随便剥夺,在贵族们看来已经是大让步了。
只可惜左席的代表们并不这么想,很快,阿尔芒就被推举出来。
旁听席上的露菲尔眨了眨眼睛,这哪儿来的小孩?不过很快她疑惑好笑的神色就收敛起来,因为阿尔芒开口说话了。
“生命是圣父赐予信民的,他们为你劳动,那么你们就要保护信民的生命,这不是额外恩赐,而是信民应得的,何来自由换生命?”
那贵族脸色一僵,思考了半天却没能回复上来,只是在左席的嘘声中低头坐下。
开场的两段辩论与回击,就让露菲尔惊喜连连,她得意地看着神色讪讪的韦尼塞,好像在说“怎么样?还是粗鄙之语吗?”
单从逻辑上说,这辩论是相当严密合理的。
并没有出现这个时代乡村法庭常见的“皮特是人杀的,皮特是人,所以皮特是皮特杀的,判皮特绞刑,结案。”
羽毛笔运笔如飞,露菲尔快速在纸上简写并总结了双方的对话与逻辑。
此时,第二轮的交锋已经开始了。
眼见在基本权利上辩不过,右席代表们开始试图就永租权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