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多人呀,丹阳的中秋灯会,感觉比京城都热闹。”
林婉仪身着水绿色修身裙装,带着琴文下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那是自然。太祖当年平定天下,渡江之战前,曾在这里扎营,中秋时写了一首诗。大乾开国后,还时常来此怀念……”
“知道,江山如画古今同,人事消磨水逝东。惟有丹阳矶上月,夜凉依旧照孤篷。夫子讲过几百次了,还说太祖诗才一般……”
“嘘!”
林婉仪吓得连忙抬手。
林紫苏脖子一缩,提着灯笼快步跑开,和诸多小姐一样往牡丹池内部行走,沿途到处打量:
“谢公子呢?他不来陪着碗姨?”
“紫苏!”
林婉仪也在偷偷寻找谢尽欢的下落,闻声脸色一红,看模样是想揍这捣蛋丫头,但大过节的,想想还是忍了:
“人家陪着长宁郡主,咱们逛咱们的就行了。”
“是吗?那可惜了。”
琴文也提着个灯笼,行走间寻找郡主府的船只,却意外发现江畔停着一艘巨型宝船。
宝船高五层,长不下三十丈,从上到下灯火通明,估摸能装五六百人,因为吃水太深,都没法靠岸,游人上去还得走浮梯。
“小姐,那艘船是做什么的?去的人好多,要不去看看。”
在旁护卫的贾正,作为消息灵通的老江湖,连忙摇头:
“据说是几家大赌坊联合弄的赌船,不是什么好地方。”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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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赌船上。
何参双臂环胸背靠围栏,打量着不停登船的赌客,眼底涌现出三分犹豫:
“师父,最近这局势,着实有点看不懂。有人栽赃我们,我们栽赃李家,结果王府去查谢尽欢,然后三个赤麟卫被灭了口。我昨天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都没想通这其中脉络……”
太叔丹做儒生打扮,嘴里还磕赌船伙计送的瓜子:
“江湖就是如此,人人各谋其事,都没做错什么,但机缘巧合之下撞在一起,方向就完全看不懂了。若是人人按着流程走、事事条例清晰,那叫天下大同,不叫江湖。”
“倒也是,不过咱们连头绪都没搞清,就在这里办事,万一出了纰漏……”
太叔丹抬眼望向下游的丹阳城:
“等收到信号,丹阳城的高人已去追‘紫徽山大妖’了。牡丹池没人是为师对手,船还开到了江湾。这若是还能出纰漏,那说明天意如此,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