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视线里,刚才还准备暴走的渡边则的部下,已经带着迷惘又莫名其妙的眼神,倒在了桌子旁。
他的眉心,正从一点开始艳丽起来。
渡边则勃然变色,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手指抠着房间里的矮几,却一动也不敢动。
他身上不是没有武器,但是果然……今天是疯了。
为什么经历了福本雄的事件,还是会这样来到这里?
渡边则的心头迷茫无比,这个家伙要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不是利益吗?
还是说,他说的真的没错,格局太小了?自己准备用以说服他的利益,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甚至能够做到当着自己的面干掉自己最得力的部下?
“哗——”
木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
渡边则的视线看了过去,瞳孔陡然一缩。
在那个人身前,陶知命背对一个枪口淡然笑问:“这最后一个机会,渡边桑想好了要怎么把握了吗?”
渡边则汗如雨下,看着那个人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陡然间,无数的念头从他脑中转动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他在这里,陶大郎和崛川信彦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他也牵涉到第一劝业银行的一大笔钱啊!
整个山口组花了数月的时间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崛川信彦还给自己看了从他手上追回来的现金。
如果不是因为崛川信彦给他看的证据,渡边则又怎么会这么勇敢地来到陶知命面前,觉得能够说服这个男人?
既然崛川信彦拿到了那笔钱,坂元东弥……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端着枪的坂元东弥,视线对准了渡边则,枪口亦然。
地板上,渡边则最忠勇的部下,已无声息。
渡边则像是丧失了思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脑袋上,飘出的全部是问号。
陶知命叹道:“原来你什么都没想好啊,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陶会长……”渡边则举起了手,伸掌面向他,像是明悟了什么,想要抗拒自己的命运。
但随后,坂元东弥的手指动了。
小林直树的身体再次一震,不可避免地尿湿了裤子。
在他的视线中,堂堂山口组的五代目,就这么突然地在他面前,与他的那个部下软倒在了一起,抽搐了两下。
小林直树崩溃了,举起了双手跪在地上:“陶会长!陶会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