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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野（第4页）

张海客理解他的意思。

张起灵突然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训练的时候，我总对着空气讲话。”

被常年受困于“失魂症”的人问出“记不记得”四个字，张海客觉得有点滑稽，不过他没有笑，而且还很严肃地回应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一个人坐在角落，嘴里好像念念叨叨的。”

“从我记忆起，我的身边就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陪伴着我。”张起灵道，他又在一处甬道的拐角停下，在墙上摸了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那个声音，是崔宛乔的。”

张海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于是选择闭嘴。

张起灵的语气越是平静，张海客就越头皮发麻，他没有给张海客消化的时间，而是继续道：“在我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是她的声音，支撑我活下去的。”

张海客深吸了一口气，他完全无法理解张起灵这些话究竟是因为脑子还没好完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他理所当然的讲出来。总之，张海客听懂了张起灵在讲什么，却不能理解里面是否隐藏着更深的含义。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张起灵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崔宛乔对我的意义并不是她能让我恢复记忆。”

张海客觉得很不妙，张起灵之所以让崔宛乔一个人待在张家镇，是因为他对张海客儿时的那份信任。

但是，张海客有自己的打算，他并不算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和张海楼早就串通好，在张起灵外出期间，让崔宛乔完成测试，无论结果如何，至少给张家有个交代。

至于是否能够保证崔宛乔的安全，张海客相信张海客肯定会做万全的准备，但并不能绝对保证崔宛乔不受到伤害。

这一切都是为了张家的血脉和张家族长，虽然张海客讨厌张家旧时的条条框框与规矩，他已经把很多没有必要的规矩都筛除掉了，但对张家有着切身利益的部分，依然保留了下来。

张家族长的伴侣必须是崔家家主，因为只有这样，失魂症才能得到抑制，至少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中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崔宛乔如果没有资格成为崔家的领导者，那么她对于张起灵就只是一个累赘。

张海客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现实，但起灵人的宿命，是没办法让张起灵过普通人的生活的，他的女人，必须出类拔萃，否则，他也会害死她。

“首饰盒被机关送到最下面的墓室了。”张起灵并不清楚张海客在想什么，他开口道，“你在这里等我。”

“一起的话，可以互相照应，我现在不比小时候了。”张海客到。

“我需要你在这里接应。”张起灵道。

“你要下去多久？”张海客问。

张起灵道：“顺利的话，一天就能往返。”

“一天？”张海客道，他陷入短暂的沉思，“族长，你当年接任起灵之位，肯定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特别是关于崔家人的。”

张起灵的感觉很敏锐，他立刻想到，张海客接下来要讲的话，跟崔宛乔有关。

“崔家人的放野年纪比张家人大一些，约莫16，7岁，因为她们之中，绝大多数是女孩子。”张海客道，“最有能力的几个女孩子，会成为下一任崔家家主的候选人，而其中最优秀的那个，就能与张家族长结婚。”

张起灵的眼神陡然一变。

“崔家小姐，已经下墓了。”张海客无奈地道，“族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必须拿到崔家家主的资格，才能和你成亲。”

“几天了。”张起灵的声音依旧平静，眼波下的暗涌浮动。

“两天。”张海客道，“从你离开张家镇那天算，她应该在下面待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没有消息传过来就表示，她还在下面。”

崔宛乔还在下面，说明进展不顺利，张海客与张海楼计算的放野时间，只有一天。

他没想到崔宛乔对张起灵如此重要，张海客不得不将这件事告诉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