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在等她。
薛绥掏出一方干净帕子,上前按在他小臂的伤口上。
“蛊毒未清却饮烈酒,箭伤未愈还与人争斗。殿下是嫌命太长?”
李肇反手扣住她手腕,将人压向树干。
“是在担心孤?”
“殿下生死无须我挂怀。”
“孤若死了,谁替你料理西兹使节的烂摊子?”
“所以殿下要长命百岁。”
秋风卷着酒气,两人呼吸交缠。
李肇垂眸,凝视她泛红的眼角:“你在说谎。你是不是巴不得孤早点死?这样便没有人再缠着你。”
薛绥在他满带侵略的灼热眼神里,头皮阵阵发紧,呼吸也不免急促。
“太子殿下这般放肆,不怕端王察觉?”
李肇低笑出声:“孤连奸夫都做了,还怕他捉奸?”
薛绥狡黠一笑,指尖划过他滚动的喉结,见他隐忍得额头青筋微跳,胸膛也在剧烈起伏,这才巧手一翻,将一枚蜡丸塞进他的掌心。
“我要保下文嘉,再送太子殿下一个功劳。”
说罢推开他,掉头离开。
那姿态洒脱得,像一个掌控全局的女王。
李肇拖住她的袖子,直起身来,捏碎手上的蜡丸,低头一笑。
“薛六,你究竟还有多少后手?”
薛绥微微顿步,回眸嫣然:“足够让殿下……心甘情愿做我的刀。”
天色渐暗,秋雾弥漫,那纤细的身影越去越远,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李肇犬齿轻舔牙床,哑声呢喃:“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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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褪尽,华灯初上,暮色浸透着长顺大街。
护国公主李扶音的马车碾过青石板,向西城门疾驰而去。
她不时掀开帘幕向外张望,眼看天色越来越沉,眉间尽是焦虑。
“快些,再快些。”
两刻钟前,她忽然接到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