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神色认真,不见玩笑之态,“太子的病来得蹊跷,张怀诚问诊更是鬼祟,好似防贼一般,还偷偷找来苗疆蛊师探询……”
略作停顿,他目光深邃地盯着薛绥。
“平安你说,太子可是沾染上了这种东西?”
薛绥睫毛轻颤,不动声色地勾唇:“薛六深居简出,怎会知晓东宫的事?不过,巫蛊之术,向来为朝廷严令禁止,王爷还是敬而远之为好,以免惹祸上身。”
她说罢转身,欲下荷香亭的台阶。
不料,手臂被李桓扣住。
“平安留步。”李桓的指尖隔着衣袖传来一股灼烫的温度,看她的目光,锐利且不容抗拒。
薛绥低头看了看他牢牢攥紧的手,又抬头直视他的眉眼,正欲开口询问,不远处便传来翡翠急切且兴奋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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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大喜!”
薛绥趁机抽回手,看着兴冲冲赶来的翡翠。
“姑姑,何事这般欢喜?”
翡翠收起油纸伞,两三步踏上荷香亭,朝着李桓屈膝行礼,眉飞色舞地说道:
“回王爷,夫人。今儿入夜,王妃忽觉身子不适,辗转难安,婢子不敢耽搁,赶忙请了医官前来。医官一番诊断,竟诊出了喜脉!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呀……”
喜脉?
薛绥心下一动,不着痕迹地看了李桓一眼。
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半分欣喜。
这位殿下藏得可真够深,喜怒半分不露。
薛绥轻声,“王爷,快去看看姐姐吧。”
她想要支走李桓,不料李桓点点头,负手走在前面,沉声道:“你随我同去。”
薛绥颔首应下,瞥一眼那漫天的雨雾,走在李桓的身后,与翡翠并肩而行,轻声细问薛月沉的反应。
李桓没有回头,听着她关切温和的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眉头深深蹙起。
这个薛六!
哼,狡猾如狐。
—
这场雨淅淅沥沥,一直下到次日,仍未有停歇之意。
此刻,薛府的寿安院内,薛庆治负手站在窗前,看那雨水顺着窗棂往下滴落一脸沉思。
崔老太太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攥紧佛珠,指节捏得泛白。
“太子这是要逼薛家表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