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一把拉住陆佑安,跌跌撞撞走出飞瀑流泉,这才苦苦哀求。
“夫君,千万不要声张。你要相信我,我和范秉,绝无私情……”
陆佑安仍然在笑。
那笑声里,满是决绝。
“范秉还在里头,他还没有死,你就合上了石门。你这么对待情夫,心肠可谓狠毒……接下来公主意欲如何?像杀范秉一样,杀我灭口?”
“不,范秉不是我的情夫,夫君,我怎会杀你?”
“那你把石门打开啊!”
陆佑安不敢想象一个人被活生生烧死,是什么感受。
尽管他十分厌恶范秉,厌恶到了极点,但清贵仁厚如他,很难做到见死不救。
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暴怒过,整个身子微微发抖,双眼布满了血丝。
“你去,去把门打开,把范秉救出来!”
平乐盯住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范秉非死不可!”
一个人知晓了她的秘密,再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陆佑安眉头紧锁,满脸失望:“平乐公主,草菅人命,是你一贯的做派吧?”
“夫君,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陆佑安神色冷峻,语气坚定,“公主无须对我解释。若你不杀我,那我便拉你去金銮殿上,向陛下解释,去朱雀大街,向上京百姓解释。”
平乐双脚虚软,“夫君……”
她泪水涟涟,见陆佑安双眼冷若冰霜,一颗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陆佑安出身清贵,性情温良,做了驸马以后,也洁身自好,为人端方正直,平乐从前为了维护在他心中的体面,也在府里假装厉行节俭,营造出一副端庄贤淑、知书达理的公主形象。
可如今,最不堪的一幕却被他撞见。
她一时慌了神,不知所措。
“不要……”
她缓缓跪了下来,死死攥着陆佑安的袍角,发间凤钗斜坠,眼泪混着胭脂在腮边晕染出一片凄惶。
“为了观辰和童童,为了我们的两个孩子,夫君,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去……除了父皇母妃,我从来没有跪过他人,驸马,我给你跪下了……只求你为了孩子,放我一马……”
陆佑安缓缓掰开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娇容。
“你还知道顾及孩子?若孩子知道他们有这样的母亲,往后如何抬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