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口而出,急切得仿佛一只被人侵犯了领地的小兽。
在静谧的空间里,暧昧的情愫肆意生长……
李肇低笑出声,指尖划过她紧绷的肩线。
“留下来,也没说要与平安同榻而眠……”
见她柳眉倒竖,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李肇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你以为李桓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人?既然他起了疑心,此刻外间定是布好了眼线,那么多眼睛盯着,孤这时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薛绥哼声。
“殿下有能耐避开眼线进来,便没本事避开眼线出去吗?”
李肇似笑非笑。
“等四更天吧,守卫松懈时,想必会有机会。”
他大剌剌往那张软绵舒适的软椅上一躺。
“孤乏了,歇息一下。平安自便,不必理会我。”
说着他便当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闭上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姿态慵懒又放松,似是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防备,比在东宫还要惬意。
薛绥扯过一床锦被,用力掷在他身上,却被他攥住手腕。
那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看着她似笑非笑。
体温透过薄衫传来,窗外忽起一道夜枭凄厉的长鸣,惊破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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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间,有一种脆弱的静谧,好像随时都要被打破。
薛绥用力收回手腕,李肇并未纠缠。
“睡吧。”
轻哑的声音,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
有他在那里,叫她如何宽衣入睡?
薛绥无奈地坐在榻沿上,熄了灯火,放下锦帐,一张俏脸隐没在黑暗中,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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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福赌坊里。
范秉的嘶吼声穿透嘈杂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