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人。但他现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在比试之前准备的那十天里,曹勋也听到了不少关于杨炎的诮息,当然都不是什么好事。第一天就带着士兵们大吃大喝,每天都在睡大觉,也不好好训练。听说昨天还带着一个女子上街去玩,不知为什么还和一群无赖泼皮们打了一架。这是要干什么呢?
曹勋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团混乱,他忍不住又捶了捶头“头大了,头大了。”
“统领大人,我们白天为什么不出战呢?”张荣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虽然对他们来说,这种比试更像是个游戏,不过被人堵着门口挑战却不出战,还是让人心里不好过。不管怎样他们到底也是军人。军人总有有军人的骨气和尊严。
“对啊!统领大人,难得遇到大人这样的统领,我们也想为大人出把力,漂亮的赢几场呢!也对得起大人请我们吃一顿,为什么不出战呢?”
“是呀!是呀!大人为什么?”其他几个头目也纷纷付合。
杨炎笑了笑道:“各位,会有出力的时候,不过可不是现在。”
“大人,那要到什么时候?”
杨炎笑而不答。
这时,张荣又道:“大人,莫非是有什么妙计吗?”
杨炎笑道:“不错,我确实有计。各位不妨猜一猜,我用的是什么计策?”
众人听杨炎这么一说,都沉思起来。张荣终是多当了几年的兵。虽然没有经过什么大阵仗,战场还是比别人多上了几次。道:“大人莫非是用的当年曹刿一鼓胜三鼓的以逸待劳之计吗?”
春秋时期,齐鲁会战于长勺,曹刿从鲁庄公出战。齐军鼓进,庄公欲鼓,刿曰:“不可。”齐军三鼓。刿曰:“可矣!”庄公鼓之,果然大败齐军。庄公问其故,刿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胜之。”
张荣当即将曹刿的故事讲给其他几个头目听了,然后道:”统领大人今天不出战就是为了消摩对方的土气,等到第三天,等把对方的士气消磨殆尽了以后我们在出战,就一定能获胜的统领大人是不是这样。”
杨炎微笑点头,喃喃道:“曹勋,你不会连这点小把戏也看不出来吧,那可就太令我失望了。”
临安皇城,御书房。
龙案之后端坐着当今的大宋天子赵眘。左右站着四位文武大臣。左边的是: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汤思退,枢密使、魏国公张浚,右边是:中书门下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虞允文,殿前司都指挥使、昭庆军节度使、同安郡王杨沂中。
这时,又进来一人,正是韩彦直。韩彦直参见赵眘施礼完毕之后,赵眘问道:“子温,各处的兵马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时韩彦直的官职是户部待郎、主管左曹,总领淮东军马钱粮。六部之中户部是仅次于吏部的,掌握全国的财政。因为不是在金殿正堂,因此赵眘比较随便,直呼韩彦直的表字,以显亲切。
韩彦直答道:“各处的军需、粮草、器械都以齐备。俱体数目都在臣写的奏章里,另有山东路镇江府前军统制魏胜督造如意车三百辆、炮车一百辆,沿海制置使李宝监造各式战船一百五十余艘,都在这里,请皇上一起过目。”说着双手将奏章奉过头顶。一边的内侍接过,把到赵眘的书案上。
赵眘道:“很好,子温有劳你了。”
这时杨沂中问道:“韩大人,战马数量有多少?”
韩彦直道:“马匹目前调集了约有五万多匹,除了拉车,负重的以外,用于骑兵的战马还不到三万。”
虞允文皱眉道:“那恐怕少了一些,如果要北伐,总要六七万匹才够。”
杨沂中也道:“金人善骑射,要于金国开战骑兵的数量可不能太少了。当年岳鹏举屡败金兵,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指挥的骑兵之精并不亚于金兵的骑兵。”
赵眘点头道:“是少了一些,子温还能想办法再多调集一些吗?”
韩彦直道:“西北、东北的产马之地都不属于我大宋。西南虽产马但大都只能用来挽乘、负重,能用来挽骑的少。战马只能通过购买获得,金国是不会买马给我们的。只能从西夏购买,但我大宋与西夏并无边界接囊。须要通过吐蕃才能到我大宋,因此也不能大量购买。绍兴三十二年(年)隆兴元年(年)虽开设了二十余处司马槛,但要等到大量出马还要等二三年才行。”
这时汤思退道:“陛下,北伐事关重大。还想三思而行。金人悍勇,我宋军恐难抵抗。一但有所闪失,恐怕江山不稳,社稷不安。”
张浚“哼”了一声道:“汤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北伐事在必行,靖康之耻不能不雪,否则我大宋威严何在。”
汤思退道:“张相公,宋金两国二十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现在我大宋国泰民安,百姓乐业。一但动起刀兵,可是百姓受罪,我看还是与金国议和为好,不过是每年给金国些银子帛绢,我大宋国力强盛这也算不了什么?”
张浚道:“汤相公,要知道金人狡诈,反无无常。绍兴三十一年(年)便是金人毁约侵犯我大宋。怎能再于金国议和呢?”
汤思退道:“张相公,两国交战非同儿戏,谁能担保我大宋必胜。一但失利,后果可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