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财气焰嚣张,而旁边的二流子以及他身后的几个汉子直勾勾地盯着闵希,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这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如今,这一个院子里就是闵希自己,孤弱无依地面对着这一群不怀好意的人。
他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堵在院门,他也逃不出去。
这边傅言深寻思着赶紧搬完了,赚个二十文回家陪夫郎,但转眼又想到昨晚夫郎跟自己说的——想要两年之内赚够一百两。
他一咬牙,再次学那四十三文兄一次扛两麻袋。
四十三文听说他要扛两包还一巴掌过去拍他胸膛说:“不错呀,小子!”
傅言深狠狠地剜他一眼。
这樟木脑袋完全没有察觉别人的愠怒,挠着头,哈哈哈笑。
缷货大哥现在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完全不敢直接往他肩上甩了,都是轻轻的,闻言颇为惊讶的说:“你确定要扛两包吗?”
傅言深看着就比一般汉子要萧条一些,他年纪轻,身形还没完全展开,加上又是书生,本来就没怎么干这力气活。
傅言深咬牙说:“赶紧。”
缷货大哥只能将另一包也放上去,一开始傅言深步伐有一些晃,咬牙坚持下去了。卸了货往回走的时候走得有些慢,他得缓一缓。走到卸货处,终于又缓过来了,继续扛两包,如此反复了几次。
习惯就好,他速度也提上去了。
很辛苦很累,大汗淋漓,但是想到一会可以早些回去看夫郎,心里面还是欢喜的。
他今日有些心绪不宁,离了家后老是担心夫郎一人在家里受欺负。
那般娇滴滴的夫郎,轻轻一顶,小手就抓住了床单。
想到夫郎,即使背着沉重的货,傅言深嘴角也露出一点笑来。
但想到那一百两银子,他眉头又拧了下来,不对,夫郎说五十两就够,五十两,五十两依然很沉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步伐也跟着走得急了些,几趟下来,汗水将浑身衣服都打湿了,头发都有些潮湿。
他喘得也有些重,晌午大家都去休息了,没有人帮他将货扛到肩头,他就一包一包地扛,这反而有些松懈下来。
他算算钱,现在有十五文了,他来得晚,这已经很不少了。再坚持一下,二十文就回家,太累了,累得他满脑子都是回家。
至于那五十两,他想了想,他是赚不了这么多钱的,命不要都赚不了这么多钱,所以一定要从继母那里下手脚,把属于他的财产给夺回来,这就够钱了。
独自想着他心中轻松不少,更加坚定了背够二十文就回家的想法。
回家之后,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陪夫郎的同时,还可以学习,准备考院试,把院试考过了,到时处境就好些了吧?
至于如何好,他就不知道了。
总之先这么打算,如果到时候处境还没好,存不到五十两,那就直接跟继母翻脸。
他心中稍稍宽慰,这时一个人没头没尾地闯进来着,着急忙慌地:“大吼出事了,出事了,沛瑜哥沛瑜哥!”
傅言深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刚抬起头来,那人就冲向了自己。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又黑又瘦,一见傅言深就喊:“沛瑜哥,快回去,有人要欺负你夫郎!”
傅言深原本还扛着麻袋,闻言直接将麻袋一丢,人冲了出去:“谁?谁欺负我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