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脸上有些脏兮兮的,身上的兽皮破烂得不像样子,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自己回来了,身上还只是轻伤。
他是怎么活下来,要知道那条山脉不说异兽,里面可食用的食物很少,且是一个毒气缭绕的地方。
渊的草篓里放着几条活鱼,是他在山脉里一个碧绿的深潭抓的,他把其中一条先是给了吉桑,小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划痕,吉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眼泪想要掉下来。
至于草篓里剩下的鱼,渊犹豫了好半响,挑了一条最小的给了赢佑。
赢佑:“……”别以为他没看到,他沉下眸子,野蛮性子显露无疑,“全给我。”
渊猛的抬头,捂住自己的背篓,一排小牙蹭亮,“我已经给你一条了。”
最后的结果是赢佑直接动手抢,末了还踹了渊一脚,“小东西,等你打得过我再说。”
乖巧懂事的渊捂着自己的小屁股,他要气死了,这是他留给漯的礼物!
黑漆漆的夜里,整个人都蔫了的渊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径直跑到水潭边,“漯!我回来了!”
水潭处漯慢慢探出了头来,渊招了招手,“我给你带了礼物,但被抢了。”说完见漯并没有和往日一样和渊抱抱贴贴,渊心下古怪,下一秒,他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渊。”
一个字让渊瞬间扭头,在看到水潭边的人后骂她很快他僵在原地,小小的喊了一声,“……阿阿姆。”
“阿姆,你不要生哥哥的气,哥哥是陪我来的,是我硬要来的。”漯甩着小尾巴趴到翎的脚边,眼巴巴的拽了拽他的衣角,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一个护着一个,到底是谁要来,翎很清楚。
翎刚刚才到鲛人城,阿依努并不想他来这里,但渊和漯偷了部落里的纹石,那肯定是来鲛人城了,他不能不来这一趟带走他们。
翎对过去没有记忆,醒来就是阿依努陪在他的身边,他没有出过草加部落,即使在部落也鲜少接触部落里的人。
翎摸了摸漯的脑袋,漯在他手腕上蹭了蹭。
“你带着漯来这里,要是遇到危险该如何?”翎看着渊,神色淡淡的,“你现在没有能力保护漯,渊,我告诉过你,不要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
渊没有出声,只是低垂着脑袋。
翎眉毛微微皱起,慢慢道:“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渊倔强的吐出几个字,“我想变得最强。”
翎静默了下去,之后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下渊急了,原本和翎隔着好几步距离的他几步跑了过去,想去扶住自己的阿姆,然而,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翎忽的拔高了声音,“别过来,就站那里!”
渊僵在了原地,又是这样,从小阿姆就不让自己靠近他,阿姆更喜欢漯,不喜欢他。
渊眼眶一下就红了,泪珠滴答砸落在地上。
翎看着渊的样子,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他道:“靠近了我的病气会过给你。”他说着抬手去擦渊眼角的泪珠,然而他的手指却在渊的眼角停住,他捏过渊的下巴,看到脸颊上那几乎已经淡了很多的淤青,翎语气突兀的一寒,“这是怎么回事?”
***
寻幽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刚想吩咐人温一壶热酒来,渗人的寒气忽的让他汗毛倒立,他视线微微移动,看到墙上倒映出一个身影,寻幽使出灵力却很快被按住了脑袋,脑袋碰的按进了桌子,寻幽立马就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是什么人?寻仇的?还是又是想抢掠鲛人的?
很快,寻幽就失去了意识,翎五指灵力化作丝线,丝线钻入寻幽的脑袋,不一会,搜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丝线被翎收了回来,来时无声,去是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通过刚才搜寻到的消息,翎对城里的路线轻车熟路,避开众人来到了城主殿外,不知道是自负还是傲慢,城里最尊贵人的住处其守卫基本没有多少,殿外一圈种满了火红莲花,月色下还能窥见其艳丽。
殿中特别的安静,伺候的人也极少,赢佑正在池中沐浴,水声沥沥淅淅,薄薄的热气蕴满了水池,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