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背脊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都竖了起来,他反应很快,也没好好去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几乎是从床榻上弹起后立马甩了人一巴掌,动作间灵力缠手,掀起的灵力激荡得震碎了塌边一个插花的精美杯盏。
杯盏碎裂,声音刺耳,安静的夜因为摔碎的杯盏被彻底惊起。
第二天,整个宫殿都传遍了,毕竟这段时间来纭水城总是出事,一点风吹草动都弄得人心惶惶,早晨天未亮时,昨夜值夜的奴仆已经在那里窃窃私语了好一会。
“真的,我亲耳听到的!把小王子的衣袍都撕开了一半。”
“……太胆大了,才来就爬床!还强迫?这个楔者好会来事。”
“不过楔追求勼可不就是要这么追求的,楔越胆大,勼越喜欢,没有点胆子,征服不了我们的王子,王子那么优秀,半夜爬床算什么,要是能睡到王子爬就爬!”
“看来,还是湖大人有手段够厉害,这次多久就按捺不住了,另外两名大人还在那藏着掖着,看来是没戏了。”
“所以……昨夜湖大人已经把王子给那个了?得手了?标记了?不晓得王子的勼香是什么味道。”
正在劈柴的印“砰”的一声,没控制住力道,竟然一斧子把一根碗口粗的木桩一下就劈成了两半。
旁边的奴仆们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有一名奴仆阴阳怪气的开口,“……你伤好了?”力气这么大,弄这么大声响生怕别人不晓得你也是个楔,就算是个楔又如何,又没有灵力魂力,脚还被打瘸了,比他们这些常者还不如呢。
“没,没,没,他身体还弱着呢,这是我刚刚就劈裂开的,他使点力不就开了。”恩克在一旁笑着圆场,低眉顺眼陪着不是,他和印在奴仆们是被欺压的存在,现在谁都可以随意的踩他们一脚,他们得罪不起。
管是不是他劈开,奴隶们都不感兴趣,就算真是他劈开,会使点子蛮力有什么了不起,于是,他们又开始在那窃窃的谈论昨晚略过“香艳”的事。
“喂,印,就你了,过来,赶紧把这条炙鱼处理了,这是湖大人刚刚抓到,要给白翎王子食用的,呦嗬,这个季节,竟然能抓到这么肥美的炙鱼。”一位分管奴隶的小主事进来后奴仆们立马收了声,赶紧忙活手中的事。
唯一看着“没事干”的印被小主事叫过去处理炙鱼。
这个小主事昨夜收了湖一把珍珠,现下对湖的事也格外的讨好上心。
炙鱼个大,但唯有肚皮上的肉质最为鲜嫩,但肉质上有细小的苦筋,处理起来很麻烦,一般的人根本处理不了,手头动作不精细些,一块鱼肉那是说废就废。
印这个傻大个没想到一点脑子都没有,不赶紧拒绝,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就去处理炙鱼了,他剖开鱼肚,处理掉内脏,细心的把苦筋挑出,动作看着不快,但一寸寸的鱼肉被他用刀背一压,骨针一挑,井然有序的挑了出来,瞅着他挑出来的苦筋,分量可不少。
难不成真的一根都没有留下?一些列动作做得干净,接着印正准备把鱼肚肉片下来,小主事阻止道:“行了,弄干净就成,湖大人要亲自片肉,轮不着你这笨手笨脚的显摆。”
印片肉的动作停住了,才净的刀锋贴着鱼肉轻轻滑过,把刀搁下了。
小主事满意的从他手里抢过处理得十分干净的鱼,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蹲在地上的印,整个人被踹倒后,处理出来的内脏血水沾染了一身。
这个瘸脚奴隶之前还敢肖想王子,仗着救过王子就以为自己身份高了?还不照样是低贱的奴隶。
正当小主事嗤笑一声,打算继续收拾印时,康丁过来了,他是王庭的大管家,也是王子宫殿的主事,还找到了失踪的白翎王子,虽然也是奴隶,但早就和一般的奴隶不一样了。
印和恩克是白翎王子带回来的,他之前把印分到兽场,对印也算是多有关照,现在忙喝止了欺负他的小主事。
干净的杀鱼刀被重新沾染得淌血,鱼味太腥,看起来狼狈极了,康丁有些不忍心,见不得一个楔被这么作践,在印从他身边一瘸一拐经过的时候,康丁还是多嘴提醒了一句,“别想了,你的身份,配不上白翎王子的。”
回应他的只有一瘸一拐的身影。
康丁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子进来的第一天就仰慕白翎王子,可瞎折腾什么,他和白翎王子不可能,要是白翎王子会看上他,他就把自个的眼珠子挖出来下酒,要是好好在他安排的兽场干活,哪会闹得现在又瘸又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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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楔一鲛的加入让白翎觉得生活顿时变的苦巴巴的,并没有体会到别人想象中的快乐,比过冬的日子还艰难,他一晚上没睡好,中午练箭的时候,还没练多久,远远的看见顶着一个巴掌印的湖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白翎嘴角肉眼可见的下拉了。
大半夜的,一个楔者摸上了他的床,还撕了他的衣袍,手都差点伸进他……他没有把人打死已经是格外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