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自己的心窝部分慢慢地发热,且越发沉重,这是乔忆亭曾未体验过的感觉,有点奇怪,但每呼吸一次,自心窝至下会感到有热流缓缓流动,最终汇聚丹田。
直到音容从二层书楼下来,他也没有再因为脚步声而心绪不宁,相反音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如水般的平静,她想:看来这次应该是真正入道了。
待乔忆亭从这次试炼中醒来,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衣服也粘在身上,让人极其的不舒服。
从藏书阁中出来,一轮新月俨然挂在天上,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阵阵凉风吹来,树影婆娑,让人好不自在。
乔忆亭快速行走在夜色中,只为想快点到知意堂清洗一番。
正巧路过曾有然之前住的小柴房,乔忆亭便留心朝那边看了一眼,屋内竟然亮着微弱的光,他二话不说便闯了进去,看见曾有然就席地而坐在一捆又一捆的柴堆之中,捧着一本书,在微弱的烛光下研读。
看见来人后,曾有然像是被人撞破心事一般,迅速将书藏到身后,吞吞吐吐道:“六师兄,你怎么来了?”
原先乔忆亭有心摆出一副不理人的傲娇模样,可看到他这般寒酸的模样又心疼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他本意是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去知意堂休息,为什么看个书还躲躲藏藏?
曾有然依然握紧那书,答非所问,“师兄这几日去了哪里,怎么都没在知意堂?”
什么?几日?乔忆亭以为自己仅仅是在藏书阁中度过了一天,没想到这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但他并未表现出惊讶,反而用更加高深莫测的语气答道:“不过是去做些平日里的练习罢了,想必师弟不会有什么兴趣的。”
曾有然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伤了师兄的心,还以为师兄不会理我了。”
“所以,你就再也不去知意堂了?”
曾有然急忙抬起眼眸,慌忙解释,“没有,我这些天,每天晚上都会去知意堂等师兄,可是怎么也等不到。”
“哦,那今晚怎么不去等了?”乔忆亭踱步向前,趁其不备,一把抽出他藏在身后的书,发现竟然是一本三字经。
看着被抽走的书,曾有然咬了咬唇,艰难道:“我以为……师兄是不想见我了。”
“没有,只是不凑巧罢了。”瞧出他的不好意思,乔忆亭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你有上进心是好事。”
曾有然想抬手去够他的手,却又有些胆怯,最后抬眼望着面前的人,“师兄,白天我去大师兄那里,晚上你再教我,好不好?”
乔忆亭看着眼前眼睛冒着金光的曾有然,还是被震惊到了,他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就是原书男主的魅力所在吗,求知若渴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忍拒绝。
可是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担心会不会吃不消,“我现在要去沐浴,你先到知意堂等我吧。”
曾有然听到沐浴俩字,条件反射道:“我帮你沐浴,师兄!”
在曾有然幼小的心中,他以前只觉得大师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可现在也觉得六师兄说得也不无道理。
至于为什么六师兄现在想要教他,在他看来,也只是多一个人伺候罢了,这也没什么所谓的,只要能学到东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