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脚步一顿,束手站在那里片刻,他缓着呼吸,缓缓如拂尘般将那些愧疚和懊悔尽数拂去,只留下欢喜。
愧疚的多了,人心会变的。
而两个人的感情若想长长久久,更不能夹杂太多的东西。
有些事,记着就好。
公冶皓出去时,便只剩下温和含笑的眸,凝视着阮荣安,仿佛只能看到她一般。
阮荣安便也不由的笑,心里微的一松。
若是公冶皓一心惦记着愧疚要补偿她,她反而要不自在不高兴了。正如她之前对几个丫鬟说的那样,她这样做,是因为她想这样做。若公冶皓为此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她难免总惦念着,要怀疑他对她的感情是否纯粹了。
这样的情形只是想想,就让她很不喜欢。
“用过午膳再走吧。”
公冶皓说,走到阮荣安身边,从容自若的坐下。
“嗯,好。”阮荣安笑盈盈,转头看他,发现他好似有些不同了。
唔,似乎放松了许多?
管家高高兴兴的诶了一声,说,“灶上早准备着了,家主和阮姑娘稍待,很快就好。”
决口不提天蚕蛊的事情,公冶皓和阮荣安说起了即将到来的婚礼。
等到用过午膳,他亲自送了阮荣安到马车上,临到分别时,他忽然挽住了阮荣安的手。
“如意,我会找办法的。”
“我们一起白头偕老。”
公冶皓没有惊讶,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她就知道,公冶皓不会真就这么放下不提的。
“好啊。”她答应的利落。
“我们一起找办法。”她毫不羞怯,直白热烈的扑进公冶皓的怀中,说,“之后你要小心。”
“你也是。”公冶皓顿了顿,抬手环住她的肩背,说,“我会让高程往你那边多放些人。”
“嗯。”
两人都很清楚,真正的危险,将要来临。
从丞相府回去之后,阮荣安就开始养身体了。
一整日的三餐药膳补汤不断,短短几日,虽然身体底子没那么好补起来,可气色瞧着倒是好了不少,甚至她还长了点肉。
可最难补的,就是身体的底子。
这些只能慢慢来。
揽镜自照,阮荣安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消瘦了不少,但到底没之前那么苍白了。
二月过去,紧跟着就是三月三上巳节了。
公冶皓邀了阮荣安褚琛踏青。
其实有习俗婚前一个月未婚夫妻双方最好是不要见面的,只是阮荣安从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而公冶皓则是什么都随她高兴,一时倒是谁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