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意外的是,男青年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发出凄惨的叫声。
就在我发愣的瞬间,突然,一只毫无血色的手从门外伸了进来,“啪”的一下,死死地抓在了门框上。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皮肤冷白冷白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蓝色的静脉血管像一条条扭动的虫子,密密麻麻地盘踞在皮肤下面,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她的五指用力地抠着门框,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使得这只手显得愈发干枯可怖。
我被吓得呆立当场,这只手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根本看不到它的主人。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那只手猛地一用力,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只见那脸上涂着惨白的粉,毫无一丝血色,艳红的嘴唇像是淌着鲜血,眼角夸张地上扬,勾勒出诡异的弧度。
浓重的腮红斜斜地扫在脸上,在惨白肤色的映衬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气息。
竟然是花旦妆女人!
我被这一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双脚不受控制地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背紧紧靠在了门边的墙上。
花旦妆女人就像鬼魅一般,从门外缓缓走进来,脸上写满了怒容。
她狠狠地瞪着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干嘛把我们往门外推!”
说完,便赶紧搀起男青年,又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不再搭理我,扶着男青年缓缓朝着戏台的方向走去。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一切跟我刚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被我推出去根本就不会消失。
难不成在他们眼里,戏楼的门外一切都再正常不过,根本不是我所看到的另一个诡异戏楼?
还是说,刚才进来的其实是门外的花旦妆女人?
想到这儿,我急忙快步跑到门口,伸长脖子朝着门外看去,只见门外的花旦妆女人还在那儿,她满脸惊奇地看着门内的情况,似乎在努力琢磨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对!十分有二十分的不对!
花旦妆女人出去以后凭空消失,没过一会儿又回来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房间内的东西一旦被带到房间外,就会看不见?
想到这儿,我赶紧从地上捡起一截断了的凳腿,卯足了劲儿朝着门外扔了过去。
果然,那截凳腿在飞出门外的一瞬间,就像被什么神秘力量吞噬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满心疑惑,紧接着,又把自己的一只鞋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