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年脸上的笑容微顿,原本准备主动挽上男人手臂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抿了抿唇,加快脚步追上婴儿车,装作满不在乎地问道:“你呢?今天忙不忙?”
以往这个时候,池樾总会用幽默的语气跟她讲述自己紧凑的日程安排,还会冷嘲热讽地感慨工作虽是人生中最不值一提的小事,却占去了大把时间,甚至还会大言不惭说要赶紧把雪团养到十八岁,好让她接手集团事务,因为他想和林栀年去环游世界。
可今天,池樾竟然只回了一句:“还行,不算忙。”
语气听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他轻轻抿起的嘴角,过于拽的面部表情,都透着今天的他不太对劲。
理智告诉林栀年,她现在要做的事是跟池樾好好沟通。但在情感上,她完全做不到。
越是在乎他,在这种氛围下,她就越是无法高效沟通。
林栀年心里窝着一股火,也给池樾甩了个脸色,语气要多冷淡就多冷淡。
“哦,挺好的。”
说完,她便挺起胸膛,快步超过婴儿车,给池樾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婴儿车里的小团子吃完米饼,靠着车后座,用小圆手捧着圆滚滚的小肚皮,一脸满足陶醉,穿着人字拖的小脚丫一动不动。
林栀年越走越远,池樾则绷着脸,拿着湿纸巾给雪团擦嘴。
雪团吃饱了,任由大人们折腾,奶声奶气地喊着:“么么~”
池樾低声说一句:“池雪,妈妈不想理爸爸了,怎么办?”
米饼又脆又香,雪团捧着圆鼓鼓的小肚皮,小身板一抖,打了个嗝,她朝爸爸甜甜地笑了笑,露出四颗白白的小米牙。
池樾喂雪团喝水,声音有些涩然:“还是你最幸福,什么烦恼都没有。”
回家路上,林栀年越想越气,扭头忿忿望向窗外,不再搭理池樾。回到家后,她铁了心要把冷战进行到底,坚决不跟池樾说话。
吃完晚饭,王阿姨抱起又饱餐一顿的胖崽崽雪团,给她擦小嘴、擦小手,还和赵阿姨对视了一眼,两位阿姨满脸担忧地看着林栀年上楼的背影,又瞧了瞧仍在饭桌上慢条斯理吃饭的池樾。
很明显,这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吵架了。
池太太晚饭全程一句话都没说,默默低头吃饭,一眼都没看池先生。
而池先生虽说看似在吃饭,可整桌菜几乎都没怎么动,他脸色不太好,线条精致的薄唇抿成了一道冷漠的弧线。
林栀年上楼后,池樾也很快放下手中的筷子,从饭桌上站起身,面无表情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缓缓走上楼。
这会儿,吃饱喝足的雪团正和王阿姨在“小猪圈”里玩呢。
小团子现在不仅能独自坐一会儿,偶尔还能在爬行垫上蠕动着“爬”一小段距离。
大人们在忙着吵架,而雪团在努力练习着大运动,把胖得像肉丸似的小身板朝着蜡笔小新玩具的方向挪动。
吭哧吭哧,雪团用力得小脸都红了,小圆手终于够到了发条玩具。
崽崽扬起小脸,一脸骄傲地笑,就盼着阿姨能夸夸她,可没想到今天的阿姨虽然柔声夸了雪团几句,却总是忧心忡忡地望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楼主卧里,林栀年绷着脸拿起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澡。她表面上强撑着,可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鼻头也红了一圈。
她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热泪给憋了回去。
看来谈过好几段感情的杨霜说得没错,论冷战,你真的玩不过男人。
池樾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