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泽将那微不可察的粉末,轻轻弹入其中一个茶碗。
粉末入水即溶,茶水颜色未变。
段清野挑眉看着他,不明所以。
顾君泽端起茶碗,走到帐门口,对着外面守卫牵着的一匹高大战马示意。
守卫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牵过战马。
顾君泽将碗中的茶水,递到马嘴边。
战马低头便饮,只一小口。
那匹健壮的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嘶鸣。
它的四蹄猛地一软,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剧烈抽搐着,口中不断涌出白色的泡沫,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泡沫滴落在地面的杂草上。
只一瞬间,那沾染了唾沫的草叶便迅速焦黑、卷曲、枯萎……
帐内帐外,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段清野脸上的轻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顾君泽将空碗放下,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冰冷的寒意。
“这,只是一点点。”
段清野死死盯着地上仍在抽搐、气息渐弱的战马,又看了看那片漆黑的草地,脸色铁青。
“卑鄙!”
他猛地转头,怒视顾君泽。
“战场之上,向来是真刀真枪的较量!”
“用这种阴毒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此物不分敌我,一旦用在战场,你们自己的将士,你们的百姓,也活不了!”
顾君泽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无波,却字字诛心。
“段将军所言极是。”
“所以,倘若这种东西,并未打算投放到平洲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