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他的命令前来驻守现已无主的索勒姆斯,从理论与实际意义上来讲,此界所有的惧亡者军队都受我的管辖与指挥。】
【诸位远道而来,却是精兵强将、战舰林立,已循战阵之势徐徐展开——因此,我想诸位乃是恶客,前来大概是为了战争。】
【这很好,尽管我认为战争是最后的手段,但是,正在阅读这封信的那位阁下或许多位先生与女士们,你们与我一样,都是
军人。这是一门古老的职业,有着古老的信条,我们都明白,军人的天职即是服从命令,即是参与战争。】
【因此,我谨代表索勒姆斯上的所有的领主、贵族与军人,接受诸位的挑战。】
【我已派出使者一名,前往诸君阵中。若一切得当,诸位将信件阅读完毕之时,他也就该到了。】
【请听他的言语,一如诸位此刻读我的信件,盖因他之唇舌即是我之意愿。】
【就让战争开始吧,诸位。愿我们都打得尽兴,也愿胜利者满身荣光。】
罗伯特·基里曼在一阵密集且激烈的警告声中抬起头。
读完这封信花了他多久?很难说,因为时间已短到难以计算,哪怕将思考其中含义的时间也加上,拢共也不过短短数秒而已。
但就是这么几秒钟,马库拉格之耀的雷达便突然示警。不仅如此,就连船员中也爆发了骚乱。
他快步离开战术长桌,自己来到沉思者阵列前方,弯下腰观察其上读数。
在数据处理员结结巴巴的解释声中,他皱着眉,轻轻地拍了拍处理员的肩膀,告诉他不必多说,这不是他的问题,而后便快步回到战术桌前,对同样眉头紧皱的圣吉列斯抛出了几句话。
“它没有说谎,它的使者的确已经到了。”基里曼面沉如水地说。“马库拉格之耀的雷达在五秒一次的例行扫描中侦测到了一艘突然出现在我们下方的陌生舰船,呈残月形状,体积不大,可与无尽者提供的资料中提到的挽歌级袭击舰对上”
圣吉列斯骤然握拳。
“它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他严肃地问。
“没有。”
“在此之前——”
“——是的,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发现它的到来。”基里曼笑了笑。“零惯性引擎,还记得吗?无尽者描述它时,我还以为他有些习惯性地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恐怕是我狭隘了。”
“大人!”舰桥上再次传来喊声。“那艘船向我们发来了信号!”
“想登舰,是吗?”基里曼头也不回地说。“同意,让第五机库做准备,同时传我命令,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除非得到我的开火许可。”
他呼出一口浊气,左手再次搭上腰间短剑,忽然对圣吉列斯微微一笑。
“走吧。”他说。“让我们去见识见识这位戴冠将军派出的使者。”
大天使一言不发,眼中杀意渐生。
——
奥瑞坎怎么也
没想到,他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伟大的占星术士,出类拔萃的学者——算了,他懒得再去列举自己的头衔了,只要低头看见他此刻这幅凄惨的身躯,奥瑞坎便会生出一股莫大的愤怒。
此时此刻,若再去重复那些骄傲的头衔,他恐怕会提前发疯
他咬紧牙齿,或者说摩擦下颚好让金属嘎吱作响,以此来慢慢释放压力,同时笨拙地游动着。
他四周漆黑一片,见不到半点光亮,好在他的眼部视觉阵列没有出问题,夜视与扫描这两样十分基础的功能仍在稳定的运行,因此他知道,自己现在正漂浮在一片广阔无垠的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