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雁冰怕他们吵起来,平日里这二人就不对付,“谁说不信你了?”
卓祺然委屈得很,“你们都不信我。”
包括明德帝!
罢了。他在心里冷笑。养蛊之人原就遭人忌惮,名声也不好。
蛊虫的心思可比人心干净多了,一心护主,就算让它替宿主去死,它也是毫不犹豫。
几人进了内室。
卓祺然与申思远都立在屏风外
申思远忽然道,“驸马如今生死未卜。”
卓祺然脸色骤变,“为何?”
申思远摇摇头,“具体情形我也不清楚。我说这话是想告诉你,咱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公主性命,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卓祺然凛然,颔首表示明白。
他此生桀骜,从未真正服过谁。但驸马是他唯一心悦诚服之人。
除了因为驸马痛杀宛国人,还因为其选择“我死,她活”的逆命蛊。
寒光闪过,三棱银针已刺入食指商阳穴。血珠顺着鎏银针槽滚落瓷碗,在清水里绽开丝丝缕缕的朱砂纹。
卓祺然将瓷碗递给梁雁冰,“逆命蛊用我的精血养了九年,用银针刺破公主手指的商阳穴,沾上我的血……”
“你就能感应子蛊?”梁雁冰突然攥住他手腕,三根银针不知何时已抵在他脉门,“卓大人!这等要紧事你竟现在才说?”
针尖挑破的皮肤上,赫然露出蜿蜒如蜈蚣的旧伤——正是每年取心头血养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