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月知道那些嫁妆。当初有的藏在母亲私库里,有的送人了,有的当掉了。
其中那两把叫“日梭月梭”的古琴,还是被她送了人。
一件件,一箱箱,字画孤本,珠宝首饰,名砚名笔,玉石玉器,长长一串单子罗列得清清楚楚。
当时母亲急得跳脚,说,“那镇宅鬼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叫我把所有东西照单还回去。”
是的,一个月时间听来宽裕,其实是要人命的煎熬。那一个月,她母亲跟疯了一样,到处找人,把送出去的东西索要回来。
包括日梭月梭的古琴,唐楚月也被母亲逼着去要了回来。这是她当初算计想毁了外甥女的直接原因。
总之该得罪的人,全得罪了一遍。她母亲按单全部还了回去,怕得要死。
唐楚月的眼泪再次无力地流下,却不知道是为谁流,“所以,你下毒把我母亲毒死了?”
“外祖父这么告诉你的?”时安夏摇头否认,“不,当然不是。下药毒死你母亲,那得多便宜她啊。况且我不愿意沾染杀业,会有因果报应的。”
唐楚月哭着不说话,继续听时安夏说下去。
她信时安夏不会说谎,也不屑说谎。
“我只是跟你母亲实话实说,我会让她今后的每一天,都活在恐惧之中。我还跟她说‘我们,不死不休’。”
唐楚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又忘了哭。
冬天,真的来了。
刺骨的!寒到了骨头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