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阳向神色微怔。
这句话的意思是,枡空优虽然在伊斯人那里见到了公式,但这些公式却不是它们创造的?
那会是什么?
被他按在地上的女人——贝尔摩德觉得这是个机会,将暗中蓄积许久的力量集中在膝盖,猛地朝青年小腹顶去,以撞开对准她的枪口,同时毫不犹豫地按动扳机——
“砰!”
两声枪响的间隔实在太过短暂,声音几乎完全重合,让人觉得只有一个人开了枪。
……只有当事人知晓其中的不同。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贝尔摩德确定自己击中了对方的右腹,但与此同时,她左臂的位置也传来一阵剧痛。
这没什么,对方击中她的位置与她击中的位置完全没有可比性。
从容的笑意又回到她唇角,没给对方任何缓冲时间,空闲的左手紧握成拳击打对方受伤的要害,枪口则试图再度瞄准青年要害——
一把枪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滑入远处的黑暗里。
那不是青年的枪。
肩膀一阵剧痛,手臂被反扭到背面,女人再次被压制到地上,假面被划出一道豁口。
她眼中划过近乎失态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除非经过严苛的专业训练,在腹部要害被子弹击中的前提下,很难有人还能保持理智与清醒,更别说……
更别说干净利落地击飞她的武器,然后将她反制在地。
这绝不是一般人——甚至一般警察能做到的事情。
冰冷的枪口抵在她脑后,现在她成了彻底受制于人的那个……
“你没有立刻开枪,看来是有话要问我。”束手就擒不是贝尔摩德的风格,即便在这种时刻,她也仍试图在谈判中掌握主动权。
栗山阳向垂下眼帘,既没有将枪口压紧以作威胁,也没有顺着对方的意图走。
他缓缓开口,压得极低的声音依旧温和有礼:“生命的宝贵之处通常在于它有且仅有一次机会……”
“——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它呢?”
那双藏在阴影里的蓝灰色眼睛充斥着罕见的冷漠,与货真价实的困惑。
腹部的伤口仍然在不断淌血,青年却丝毫不在意这数倍于常人的痛楚。黑暗中的影子正悄无声息地染上躁动的情绪。
另一边,柯南徒劳地举着手电筒,焦急的眼神已经梭巡了几个来回。
脚力增强鞋的泛用性还是太差了,面对缠斗在一起的敌我双方,根本没法精准制服其中一个。
回去一定得让阿笠博士给他做点别的装备……
还有,栗山先生,你可要记得你口口声声说过自己是良民啊!
高中生侦探提心吊胆,生怕青年行差踏错开枪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