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虹说得确信、笃定。
为了让小宝听清,她的嗓音也非常沉稳,没有任何扬高与变调。
舒白秋的确听清了。
他怔然地,又轻声问:“不是我害死了他们吗?”
“不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
“不,不是!”
斩钉截铁回答的同时,滚烫的泪滴也从葛虹的眼眶涌落。
她终于再强忍不住,再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
隐忍太久的哽咽被少年的话击溃到决堤。
葛虹伸手抱住了舒白秋,禁不住失声痛哭。
“小宝,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是的,你没有任何错,爸爸妈妈也不会怪你,他们爱你。”
“不要这样想,宝宝,他们爱你,他们最爱你。”
葛虹哭着,发着抖抱着单薄的少年,好像怕他下一秒就会碎在自己的怀里。
“小宝,我的小宝,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
没有过错,没有怪罪。
没有罪责该让舒白秋来背。
在那飞来横祸的命运严苛,那猝不及防的最后时刻,舒白秋的爸爸妈妈仍在竭命护着他。
最后一刻,留给他的,依然只有爱意。
葛虹哭得太伤心,如剜心泣血,舒白秋愣愣地抱着她,还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拍抚着阿姨颤抖的后背。
他还安慰痛苦的葛姨,说谢谢,谢
谢阿姨。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
手边递来一沓纸巾,舒白秋怔怔抬眸,就看到了原本坐在他身后的傅斯岸。
男人拿了纸巾过来,递到他手边,正低眸专注地望看着他。
舒白秋接过纸巾,递给不住掉眼泪的阿姨,他的另一只手仍然在轻轻地帮葛姨顺着气。
递完纸巾,少年仰脸看向傅斯岸,也用口型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
谢谢纸巾。
也谢谢先生的心意。
从最后的端倪,舒白秋终于隐约想通了今晚,为什么他们二个人会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