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少年本该在昏沉的药效和低缓的按摩中睡过去。
但他却没能沉入梦乡。
额角的断续抽痛,反而让舒白秋微微蹙起了眉心。
有什么力度很轻地落在了舒白秋的眉间,似是要为他抚平痛楚。
接着,闭着眼的舒白秋便听到了一道低沉的磁声。
床边的傅斯岸开了口。
“上次遇到纪升之后,我派人查了一些他的信息。”
男人的嗓音沉稳低冽,比起解释,更像是在讲什么别样的睡前故事。
“我查到的消息里讲,纪升的父亲纪明台,三年前因为妻子重病,急需用钱。”
“纪明台耗空了积蓄,却仍然不够,于是他就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他想要收养他过世好友的儿子,因为那位好友是知名的画家,作品比他自己的值钱得多,如果他能得到几幅,妻子的病说不定就有救了。”
床上的少年呼吸低轻,似是已经睡着。
但屋里两人都知道,他在听。
“但纪明台没能在好友的儿子手中拿到遗作,他又急需用钱,于是便铤而走险,仿造了好友的画作,标了好友的笔名,以好友遗作的名义拿去售卖。”
在男人声音的间隙,室内已然静得针落可闻。
“只不过还没卖两幅,他的伪造就被发现了。”
“眼看事情即将败露,纪明台知道真相掩盖不住,他已经名声尽毁,也自觉对不起好友,更无颜面对好友的儿子。”
“在极度的愧疚痛苦之下,纪明台选择了自尽。”
“警方查明了实情,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
出于对纪明台病重妻子的保护,这些事没有流传出来。”()
傅斯岸的嗓音沉缓,宛若水流深静、波澜平缓的渊谷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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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与纪明台那位好友的儿子无关。”
疼痛需要平复。
心结需要解开。
没有人该在那样的痛楚之下生生捱受。
尤其还是那么乖的小孩。
傅斯岸还道。
“纪升的母亲离世,也是因为生病去世的,而不是在绝望中追随丈夫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