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晚餐时间,两人也没有再进书房。
在餐桌旁坐定,舒白秋才听傅斯岸道。
“你还记得蜀地楚河县么?”
舒白秋顿了顿。
“有人从楚河县来,说是你的亲长,想接你回去。”
傅斯岸道。
“他说,他叫拉木海尔。”
舒白秋很慢地抬起手,看起来像是要去拿桌上的餐筷。
但其实他只动作到了一半,手抬到了桌边,就停在了那里。
“抱歉,先生……我不记得了。”
少年微微垂低了视线。
“我不记得这个人名……和这个县城。”
他仍是像面对纪升和葛虹时一样的态度,只说不记得,不认识。
傅斯岸倒也没多意外。
如果真有个地方庇护了少年那么久,以他的性格,也一定不会想为其招惹任何风险。
让傅斯岸没想到的,反而是舒白秋接下来的那段话。
“我也不会离开这里,”少年说,“我会和先生好好结婚。”
说完,又像是觉得不够一样,舒白秋还抬起眼
睛,郑重地向人补充道。
“不管什么事,一定不会耽搁周末我们的婚礼。”
我们的婚礼。
傅斯岸一瞬沉默。
他没说话,英俊冷峭的眉眼间也仍旧没有什么波动。
但好像只因为少年的两句话,有什么压抑过好一会儿的、莫名的不爽的东西,倏然从傅斯岸的肩头和心口被拂落。
“嗯。”
傅斯岸的指尖很轻地点了一下桌面。
他道:“明天去酒店看一下现场,为后天的婚礼准备。”
舒白秋点头:“好。”
少年微微笑起来,眉眼稍弯,线廓精致的下眼尾被弯出了一点更软的卧蚕。
看着他,傅斯岸倏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