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依旧坐在那,哪怕要下雨了也不回家。最起码要看见后生都全须全尾儿的回来。
不远处的县城外围,县令找来一大堆工匠围着一个大坑讨论着。
工头看了下天,“县太爷,您确定要今儿就打地基?这要下雨了,若是坑里积水,那可不好。”
县令哼了声,“前夜里新任城隍托梦,要我尽快把城隍庙修起来。你当我不想等一等?”
“那修到一半下雨了怎么办?”
县令一咬牙,“打生桩!”
工头愕然,“要不得啊!怎么能在城里头打生桩?会臭的。”
县令瞪着眼珠子,“你们用石泥封死了,再用木炭烧一遍。老子就不信还能生瘟。”
“您是主子,您说甚便是甚。”
工头便领着手下去挖坑了。
县令让县丞去府衙大狱之中提出来十六个死囚。
四方柱子,每个柱子下头四方都要生祀。遂要十六个活人。
但这小小的县城哪儿有十六个死囚?
县丞苦着一张脸。
县令阴毒地说,“管他事多,先拉来人再说。回头就说在大狱病死了,还能有人来找你麻烦?”
县丞领命而去。
一颗雨滴落在了土路上,溅起灰尘,晶莹的雨滴滚碎裂开滚成泥球。
县城外头那三个臭小子又策马回来了。
村头的老人家翻了个白眼。当下骑马的是那个姓金的臭小子。
村中就这一匹马,是战马配种生下来的崽儿。但是没过审核,便退到了村子里。
这马只能驮人跑,拉不得车,也耕不了地。所以才让这些小痞子拿去玩儿。这仨小痞子都有一颗去行伍的心。年龄还不够,募兵的差役也瞧不上这小瘦猴子。
这一趟他们再出去,便是那两个胳膊纹字的臭小子在骑。
姓金的小子从魏老头身旁哈哈大笑跑过去。
没多久,他们又回来了。
“魏大爷,您瞧瞧这个东西是个甚?”
只见那纹城隍刺青的小子和金小子俩人合抱着一块大石头。
大石头橙黄色,其中还夹杂着金丝。隐隐看去,能看见一个大马蜂在里面睡觉。
魏老头儿睁眼一瞧,“哟呵?这东西哪儿捡来的?”
“就在村头儿,砸出来好大一个坑。也没听见什么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