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王炫乘坐飞舟来到了周相公家中。
周相公亲自将王炫迎入书房。
“相爷,下官冒昧到访,还请相爷勿怪。”
周相公叹息一声,“怎么,何事将王尚书逼到如此境地。竟然来我宅院?”
王炫抖抖袖子,露出两手弯腰深揖,“请相爷保下我王氏基业,下官今夜便要远走。王氏旁支若能撑起家业,那请相爷多多照顾,若他们不成器,那便给个闲职,且让他们逍遥过活。”
周相公摇头,“此回太过了。宗亲府和兵部怨声载道。本相即便是想将两碗水端平,也困难重重。你们何故要招惹那贾家商会呢?明知不好惹,偏偏惹上门去。”
王炫低头嗡声说道,“相爷。非是我王氏过激。那贾家商会小儿,夜入白都阴司城隍,辱我先祖。身为子孙后辈,怎能忍气吞声。”
周相公叹息一声,“你先起来,我们坐下好好说。”
“是。”
周相公仰坐在椅子中,垂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王炫。
“拿到了明龙河运之后,能否揽下冀朝火器的运输之权?”
“冀朝如今百废待兴,只要出价合适。兵部也无权阻拦。”
周相公抿嘴,捋着长须,“北人南下之后,北方营部募兵困难,本相提议从南方募兵。你觉着谁人出面合适?”
王炫沉思许久,“齐威公。”
周相公嘿地一声笑了,指着王炫,“歹毒!”
王炫马上解释道,“咱们文官学武,是逼不得已。而齐威公历年经略文道,意图入朝为官。致使边疆无军职。如今又动了营商的心思。早就不算作将门一挂。”
周相公搓搓手指,“若是齐威公能做成此事,下届推票的时候,让他入职兵部衙门如何?”
王炫终于松了一口气,“相爷。下官之子还会留在京中。诬告齐嫃一案,罪责由长子承担。”
周相公终于睁开眼睛,“佩服!”
王炫腼腆一笑,“将门代代可领军功,斩妖功德无尽,遍地城隍神官。如今鹿朝,该是我文官出头之日了。”
周相公拍拍把手,“说得好。但是圣人那一关,如何去过?”
“相爷定然有本事说服圣人。”
“照顾你们王氏旁支一事,老夫担下了。王炫贤弟可以安心上路……”
王炫离开相爷府,在飞舟之上看着管家王甲忠端上来一个药瓶。
药瓶里只有一颗朱红色的丹丸,他一把将丹丸吞下去。
“甲忠啊,把王澜喊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