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静的话,他听进去了,心头是暖的。但他同样清楚,这份体谅和宽容,在这个世界上是稀缺品。
人这一辈子,真正时时刻刻盼着你好、能容你犯错的人,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大多数人,在乎的永远是摆在桌面上的结果。
赢了,你就是英雄好汉,怎么做都有道理;输了,你就是狗熊笨蛋,呼吸都是错的。
倘若真能像文静说的那样,允许试错,允许失败,那这世上的许多事情,或许真的就没那么难了。
可惜,现实往往是另一回事。
这份沉重,他不想再传递给身边这个一心一意向着他的女人。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沈文静似乎也察觉到了,她主动换了个话题,仰起脸,手臂挽得更紧了些,脸上带着明快的笑意。
“饿了!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陆江河心头一软,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他侧过头,看着沈文静被风吹得微红的脸颊:“嗯…要不出去吃吧?今天你也跟着跑前跑后,累坏了。”
沈文静却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娇憨:“不想出去,外面冷。我想吃你做的那个……”她故意拉长了音调,“葱烧海参!”
陆江河看着她俏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他抬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好,馋猫。回家就给你做,今晚就吃葱烧海参。”
“太好咯!”
沈文静果然像个得了糖吃的孩子,雀跃起来。
陆江河看着她满足的笑脸,心头那点因公事而起的郁结,也彻底散了。
心头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自己最关心的那摊子事,终究是有了着落。
有蒋泽涛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点头,后续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陆江河的心思活络起来。
人情归人情,账目归账目。
这次蒋泽涛是实打实地帮了大忙,该用什么方式,给他找补一点好处,得好好盘算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