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仅是无意间的一句话。
却像突然刺入他心脏的一柄致命的刀,叫他一下溃不成军、又狼狈不堪。
她是他唯一分享了秘密的人。
是世上仅有的知情者。
在她面前,他终于承认了自己并非如此强大。
他没有办法像悟那样,无畏张扬又心性坚定。
他确确实实被甩下了。
他不够强,没有办法再跟上五条悟的脚步;他也不像他人认为的那样可靠,哪怕后辈总是用亮晶晶的崇拜眼神看着自己。
他在一次次的吞食咒灵中产生动摇又被自己强行扼杀;在面对人性丑恶时有过崩溃却又假装冷静;在精神被自我否定逼迫到极限即将断裂时,他的自我又显得是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摇摇欲坠。
他的温柔中有凉薄,逼着自己坚持信念却又无法彻底说服自己。所以他才会如此疲惫与迷茫,像是看不清前路又奋力挣扎的飞蛾。
而飞蛾逐火。
她就是那团明亮的火。
夏油杰久久凝视着她,眼眸深邃。
他喉结缓慢地咽了一下,忽然:“朝我伸下手吧。”
她歪了歪头。
好像是以为要做什么游戏,于是伸出了柔软白皙的掌心。
夏油杰箍住了她的手腕。
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拽进了自己怀中。
在她踉跄跌入他怀里的同时,另一只手则眼疾手快地拉起了那顶魔法帽,往她头顶轻扣了下去。
宽大帽檐遮住了她半张面孔。
他低垂着睫羽,隔着一顶魔法帽,墨发披落,少年俯首吻了上去。
“?”
她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帽子吓到了,手也开始挣扎起来,却被他捉着动不了。
夏油杰的声音很哑,哑得不成样子。
他说:
“诗织,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