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偷偷叹息的同时,神色如常的问道,“你呢?你不会吗?”
“我怎么可能会希伯来语”
海蒂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斯皮尔确实教过我一些单词,但我根本没记住几个。”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却陷入了矛盾,他已经知道自己第二个语言任务学会的是希伯来语,但他却宁愿听不懂刚刚的对话。那样也就不用发愁,该不该把斯皮尔话里透露出来的那些震撼的消息告诉海蒂了。
算了暂时还是当作听不懂吧
卫燃在重新坐回帆布捆上的时候叹了口气,同时却也提高了对斯皮尔的警惕,他不清楚那位比森特老师和斯皮尔到底是什么关系,更不清楚斯皮尔准备和对方的女儿结婚这件事又有几分真假,他甚至不清楚,斯皮尔是否带着他们三个人离开。
但他唯独知道,今天晚上要变天了,如果要逃,今晚就是最后的机会,因为等到明天晚上,不列颠空战攻守易势,这片港口恐怕就要被英国人的轰炸机清洗成废墟了。
“你有心事?”
就在他暗暗盘算的功夫,凡妮莎却凑过来,挨着卫燃坐在了那卷帆布上,并且等海蒂钻进那个隐蔽的小空间之后,立刻关闭了手电筒。
“只是有些紧张”卫燃半真半假的答道。
“我也是”
凡妮莎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躲在这里我就非常不安。”
“你信不过斯皮尔?”卫燃故意换上了拉丁语问道。
“我不知你!你会拉丁语?!”
凡妮莎惊讶的转过身,在黑暗中瞪圆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卫燃,随后换上拉丁语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我说过吗?”
卫燃倒打一耙似的说道,“我只是说你觉得我可能会吗?是你觉得我不会的。”
“好吧”凡妮莎拍了拍额头,“你怎么会拉丁语?”
“我是法国人,当然会拉丁语。”卫燃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耍赖般的答道。
“算了,当我没问”
凡妮莎说完自己却笑了出来,随后又将话题扯回来,用拉丁语问道,“刚刚我们聊到哪了?”
“让我想想”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卫燃故意沉吟了片刻,这才用拉丁语随口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信不过斯皮尔。”
“怎么这么问?”凡妮莎追问道。
“是你说自从来这里之后就一直觉得不安的”卫燃将问题又一次抛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
凡妮莎在黑暗中叹了口气,在沉默片刻后突兀的低声说道,“他是个犹太人,他有很多书信都是用希伯来语写的,姐姐不知道他在和谁通信,更看不懂信里的内容。
就像我们两个用拉丁语交流,我的姐姐在旁边能听到所有的内容但却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样。
姐姐之前曾经说过,她总觉得斯皮尔有很多秘密。尤其法国投降之前,他有时候甚至让姐姐觉得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